梁冬见火候差不多,便决定抛出最后的重磅炸弹,他说道:“此次战争券的利息为每年一百个点,持有期限最高为三年,最低为一年。”

众人的情绪终于被点燃了,大家都明白每年一百个点的利息意味着什么。茫茫终生,普通人家往往为了一分钱的利息争的头破血流,十个点的利息就能让人甘冒风险。而一百个点足以让人冒着生命危险争夺了。更何况这里是堂堂王宫大殿,有国王十万军队坐镇保障。

此时就连最为冷静的几人也有些坐不住了。当然对于此次战争的危机情况大家有目共睹,他们所担心的不是都中权贵们对于参议院设立的阻挠,而是前方战争能不能打的赢。一旦前方战败,国家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再高的利益也不过是梦幻泡影。

然而就像先前所说,百分之百的利益足以让人甘冒生命危险。更何况是一场战事的成败呢?失败了不过是陪些血汗钱,而若是成功了,不但整个西野国为之大变革,就连自己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不可同日而语了。

大厅里先是出奇的冷静,继而众人争相喧嚷了起来。一些真正的大商贾,大财阀率先出手了。他们不问价格,上来便预定了上千张债券。

有些抠抠搜搜的小商贩当然是先试探性的询问起了价格多少之类的情况。梁冬早就有了定数,回答他们道:“每张债券面值百两千两不等,无论购买何等价位的债券,利益相等,而且立刻便会称为参议院的普通会员。拥有同等的选举权。”

拥有选举权会让人产生巨大的身份认同感,其中意味跟先前处于最底层的商贾之名有着天差地别,更何况债券的利润高的惊人,而且单位价格更是便宜,在场诸人大都颇有资财,普通人随意购买一些还是很轻松的。至于那些巨商大贾,当然是多多亦善了。于是先行的一期债券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而此时人群情绪高涨,仍有人争相前来购买。国王眼看着堆积的越来越高的银票钱财,第一次亲眼见识到了资本的力量。对于这种不要本钱便能迅速筹集资金的法子真是慨叹惊喜异常。本来还想着这不要钱的纸张要多少有多少,干脆无限量的发出去,让所有人都前来购买得了。

梁冬适时的制止了他这疯狂的想法。这债券可不是不要钱的买卖,卖的是一个国家的信誉,若是一次性发行过大,到时候期限一到,大家争相前来兑付,如此众多的本金加上巨额的利息,即便倾尽全国之力一时也难以承担。到时候信誉尽毁,得罪了为数众多的商人,资本家。可就真正面临危机了。

国王费了很大的毅力才遏制了继续发行战争券的念头,当众宣布道:“一期的战争券至此结束,此次所筹集的资金总量,待统计结果出来后会适时的向在场的诸位公布。接下来所有的资金都会投入到前线战争之中。另通知,在场诸人都拥有一次举荐权,值此国家危亡之际,希望在场诸位不吝推荐亲朋有志之士参与到国事中来,凡经过在场诸位推荐之人不仅可以立刻拥有普通参议员的身份,而且一但能力突出,将来有所成就,立刻被优先提拔重用。

国王的话语对众人来说,无异于意外的惊喜,虽然此时推荐人才不出意外会参与到前方战事之中,然而一个普通参议员的身份还是颇具诱惑力的。于是大家纷纷推举举荐。一场囊括众多商贾之家的巨大变革,即将到来。

进过宫廷上百算师日夜计算,此次战争券共筹集白银八百万。国王当即决定,将所有银钱全部投入到前方战场。

而此时的都中,正被各大权贵阶层闹得沸沸扬扬。他们聚集大批官员以及各界有名望的士人子弟,四处声讨,要求国王收回关于设立参议院的一切成命。他们集结行人拥堵国王大道。又不知从哪里得来现有的议员名单,四处派遣私养的武士在都中大肆抓捕并以各种名义陷害现有的参议院议员。

成立未久的参议院还很稚嫩,面对各大权贵的疯狂攻击,似乎随时分崩离析。

国王无奈,躲在深宫之中,忧心忡忡。独自会见了梁冬。向他诉说了种种难以预料的事端。

梁冬听后,只能无奈的说:“所谓乱世重刑,当此非常之时,必行非常之法。”

国王姜夜耐心向他讨教非常之法。

梁冬一一向他解释陈述了。于是在当日下午,国王便紧急出台了律令,罢免现有权贵的一切特权职务,所有朝中大小事宜,均交由参议院商议决定。并同时昭告天下,命令城卫兵将昭告贴满大街小巷。

昭告中写道:“当此非常之时,外有强敌,内有不法之徒聚众骚乱,国王命令军队紧急收拢护卫王城。王都内将开启空防模式。为期三天,此三天内王城中百无禁忌,可以随意进行非法抢掠,交易和杀戮,国王保证,凡都中民众,一切行为均为合法,并不受到任何现有律法的制裁。三日后,将有新的律法出台,都中大小事务一切将回归正常。”

此昭告一经发布,满城为之哗然,此后不久,大家便看到国王近卫队,以及城防兵陆续撤离,开始收拢在一起拱卫宫室。而王城内外已经开始出现了骚乱的迹象。

自王宫大内归来时,已经傍晚时分。

雾霭朦胧,月色依约。梁冬自王城里漫步而归。

转过正南门,一路正准备出西偏门时,迎头撞见两个慌慌张张的宫人。

这二人抬着一个沉重的布袋,冷不防看到梁冬后扔下布袋掉头就跑。

梁冬看的稀奇不已,走到前去拆开布袋一看,正看到袋子里装的是一具女孩尸体。这尸体鲜血淋漓,从模糊的样貌依稀可以辨出这尸体的身份正是十六公主宫里的一个宫女。

最近一段时间姜菲因为一心跟梁冬修行,除带了几个贴身的伺候外,其余宫女在她临出宫时要么遣散,要么打发了到别处宫里当差。

而眼前的这个小宫女梁冬之所以认识,便是当日进门时开门的那个丫头,不知怎么会忽然横死在这里。

对于这王宫的混乱个残忍他早已略有领教,若是别的不认识的宫女他倒还懒得理会,既是曾经姜菲宫里的丫头,他既然看到了,倒不好不问了。

于是出言喝止那两个宫人道:“站住!”

那二人闻言便只好站立不动,等梁冬走到近前,则见这二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