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意思,曹家肯答应相助,是另有所图?”蒋兴平有些不能接受的说道,因太过激动,音调都有些变化。

姬宗煜因伤势而略有些凹陷的脸颊上露出一抹苦笑,“这是肯定的,不然当日观言何必书信之中有所欺骗?而且媛媛说,当日我们藏身那处村落,根本离事发之地不远,却那么多日都并未被朝廷的人马发现,这很不合常理。除非……锦衣卫都是徒有其表的草包。”

“这不可能。”蒋兴平一口反驳道,“锦衣卫历来是皇帝心腹的心腹,有监督百官之职,巡察缉捕之权,可以说是皇室用于震慑文武百官的工具,怎么可能中看不中用?”

“对,就是这个道理。”姬宗煜沉吟道,“而且曹睿肯让媛媛带着我单独下船进京,肯定有所凭仗,否则他就不怕我被朝廷的人抓去?所以说,曹家肯定不简单!曹睿远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不得重用!”

姬宗煜说得信誓旦旦,蒋兴平却沉默了下来。

他不敢相信他一直相信的曹睿竟是这样以怨报德之人,当年若不是他相救,曹睿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今日曹睿竟会对他抱有异心!再来曹睿之子曹义刚因生母生分低微,无法回府居住,幼年就被曹睿送来漠北,也算是他照顾长大的。

这父子二人竟如出一辙都是白眼狼?!

“你意思锦衣卫里有人是曹家的人?”蒋太妃对曹家并没多少感情,琢磨了一会,便问道。

姬宗煜一口接话道,“而且那人必定身份不低,否则不可能能知情或干涉锦衣卫的动向。”顿了顿,他看着蒋兴平斟酌道,“我和媛媛的想法是,曹家这次答应相助,必定是以黄雀之姿暗中等待,打算等我们和朝廷两败俱伤。他们再将我们两方一网打尽。”

姬宗煜的话丝毫没有夸张,蒋兴平心里自然有数,却始终不肯相信,他摆了摆手不耐道。“若说曹睿有异心我尚且信上几分,若说他想反,还想夺那大位,老子怎么也不信!就曹睿那品性,让他带兵打仗行。让他坐龙椅治江山,肯定不行。”

“那如果曹睿背后还有人呢?否则曹睿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将姬宗崖和我们都玩弄于鼓掌之中?”姬宗煜语气森然道。

蒋兴平神情一窒,一脸骇然,他死死盯着姬宗煜,“你是说……”

姬宗煜却骤然苦笑出声,“我不知道,我猜不到是谁,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不敢胡乱猜测。当日我在船上醒来之际。媛媛将曹家的反常之处告知于我,当时我们的处境又颇为危险,处处受制于曹家,我便决定继续假装昏迷,静观其变,顺道观察曹家到底是什么盘算,不过……收获甚微,曹家的人都很谨慎,我能看出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蒋兴平蹙紧眉头,一言不发。

蒋太妃却从中听出了些端倪。她急急的问道,“煜儿的意思是还有人想反?而且还打算拿我们当枪使?”

“是……”姬宗煜皱了皱眉头,“媛媛说当日她发现观言不对,便在我们转移上船之际。趁机将观言掳走藏匿,之后她同曹家的人起了冲突,曹睿的手下卫华容便以不出兵相助为要挟,让媛媛交出观言,但媛媛反过来,用鱼死网破来吓唬卫华容。卫华容之后便就范了,可见曹家是打算让我们打先锋,率先起兵造反。”

“真是好算盘!”蒋太妃面含愠色,随后她看向蒋兴平,“大伯,您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总不能真让曹家称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