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婶子来了,姐。”五儿在门外唤了一声。

林媛抬头应道,“快让她进来。”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姚婶子出了趟门就满头是汗,不过她也算是利索人,坐下就将事情道了出来。

“那个丫头已经到了重庆了,舅老爷都安置好了,也给换了个名,叫霜降。”姚婶子嘴皮子翻了翻,就将事情清了,最后还道,“汪清人还在前院,是等将送来的礼物交接完了,就来亲自跟姐您。”

“那就好,辛苦姚婶子,您坐下歇歇,香兰去端碗酸梅汤来给姚婶子尝尝。”林媛笑了笑,又吩咐着香兰。她心里总算安了心,那个平北王府的丫鬟玲儿也算是有了去处,她就不信郡王妃母女还会去重庆找人不成。

香兰哎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姚婶子搓着双手,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姐的差事还真好办,好办不还能有酸梅汤喝,奴婢真是好福气。”

姚婶子就是一张嘴最能了,林媛也早就习惯,只又问道,“庄子上可好?我前几日就让人去庄子上送信叫江海过来,他怎么还没来?”

姚婶子立马就回道,“好,好的很,这阵子地里忙,江海一家许是不得空吧,估计过几日就会过来了。”顿了顿,她又笑逐颜开道,“对了,奴婢还没来得及恭喜姐,姐好事将近,奴婢给您道喜了。”

“多谢姚婶子了。”林媛回了话。

姚婶子却话音一转又道,“姐。奴婢一家子从前是跟着太太一路来了林府,一向忠心耿耿,如今奴婢的儿子今年也有十岁了,姐若是用得着,尽管,那子机灵的很,不得还能帮您跑跑腿,打打杂。”这便是毛遂自荐,想跟着林媛出嫁当陪房了。

姚婶子的心思一向活络,当初在庄子上就求着要跟着林媛回林府。如今听林媛要嫁去京城。这便又动了心思。

林媛其实并不反感姚婶子一家,相处下来,也知道这家人也不过就是上进了些,做事都还算牢靠。也打算到时候带上姚胜一家……

不过她自然不能一口应下。便笑道。“那改日将你儿子领来瞧瞧,若是合适,自有好去处。”

姚婶子一下乐不可支。林媛这么,那就是大致上定下来了。能跟着去京城,还是王府,那可真是好去处啊!

姚婶子走后,香兰就一脸不耐,“那个姚婶子自从听姐的婚事定了,一直上窜下跳的,就好像姐非要带上他们一家当陪房似的。”

“人家那是上进,你瞧瞧你,跟着姐呆久了整日就知道吃和睡。”香荷在一边打趣了一声。她这一声是连着林媛一道进去了。

林媛愣了愣,失笑道,“你这是拐着弯抹着角的我懒呢。”

“奴婢哪敢啊?”香荷嘟囔了一声,随后又道,“姐,您这嫁衣还是尽快绣好的好,这两日您总忙些不要紧的事情,最要紧的却不见您动,现在可是五月了。”还有三个月不到就到了皇上定的婚期了。

可林媛回来之后,不是惦记着柳茹的事,就是去了重庆的玲儿,要不就是老太太的腿还有叶姨娘的肚子,看着每日闲暇都在忙活着针线,实则根本没动多少。

林媛讪笑了两声,“等江海一家来,把庄子安排妥当了,我就安心绣嫁衣。”她这一去京城,回来的日子遥遥无期,自然要一切安排妥当了,庄子也没打算收了,好歹将来万一有了变故,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香荷就叹了口气,“您总是顾虑太多,哪个待嫁的姐不是在房里一心备嫁妆的?就是柳姐如今都被拘在家中,就您事事都要管上一管,要奴婢那什么玲儿走了就走了,还有叶姨娘的肚子,也归不着您管,再来就是那庄子,您就交给老爷不是最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