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褚低头闷笑,斑鸠哎呦一声,“老子打爆丧尸的时候也可帅啊,你没觉得吗。”

“你那是耍,队长本身站着不动就能甩你一条大街!”

三个人小声交谈起来,段河听了一会儿他们的话,哑声说,“政府也不会出动兵力救我们了是吗。呵,现在还有政府吗。”

江褚眼睛一凛,不,会的,只要国家恢复元气,就一定会派人来救还存活的人,并且扫荡丧尸,只不过现在…

他眯眼看着地上的阴影,这场病毒感染,丧尸横行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又有谁能给末日一个交代呢。

村落只有一排,估摸着也就只有二十多户人家。

双胞胎身手灵活的钻进一家院内,谨慎的在屋中翻找。

小四撞一下小五,让他往那边看,在漆红柜子旁一地血印子,柜子和墙壁的旮旯里卧倒着一只丧尸,是位老人,估计是被咬了只好把自己关在这里。

因为原本身体太老了,即便成了丧尸,也没有什么行动能力,只能挣扎着伸出腐烂干枯的手臂。

小五拿着刀大步走上去,按住丧尸的头颅,一把扎透丧尸的脑子。在丧尸彻底死去后,小五低声说了句抱歉,扭过头和小四一同翻找屋中的东西。

小四笑着搂住小五的脑袋亲他脑门一下,谢他去解决了丧尸,不用他动手,他还真有点下不去手,看着心里难受。

两人没搜到食物,正准备换一家的时候,小四眼睛一瞥,叫住小五,拉着他往院子的角落走,翻开地上的木板,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传出来。

木板下是个天井地窖,下面有三只丧尸醒了过来,嘶吼着朝高处的人伸出手。

“没吃的,走吧,换一家。估摸着下面的丧尸都吃完了。”小四失望的说。

双胞胎挨家挨户的寻找,解决掉每一户的丧尸,然后抽了一家的床单将他们找到的衣服和一点吃的全部裹起来,最后两个人在村尾拐角那儿看见了一口井。

江褚看见二人走过来,把找到的东西分下去,小四说,“我总算知道那村子为什么这么安静了。”

小五坐在他身边,小四扒拉着床单的一角擦着手,“好不容易看见一口井,我刚想高兴呢,往水底一看,那可是满满一井的丧尸,在水底挣扎烂肉一缸子。”

他想起来时还有点头皮发麻,“这丧尸的洗澡水咱还是别喝了。”

江褚看小五,小五点头,“应该是丧尸爆发之后,市里逃亡的人将病毒带到这里,村子将丧尸清缴在陡坡下,但有人感染,最后导致全村人投井自杀了。”

斑鸠远远看一眼掩藏在绿荫下的小村庄,“自杀的人也有已经被感染的吧,否则不会一井全是丧尸才对。”

段河怔怔看着那边,听见有人哭泣,才回过神来,扶着虚弱的村民,是跟随着他逃出来的女人,现在眼看着不行了。

女人神情灰败,浑浊的眼中满是绝望,连日的奔波和惊吓让她已经撑不住了。

“阿姐…”

女人摇摇头,闭上眼睛,虚弱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昏沉的闭上眼睛,身体冰凉,段河清楚,她这一睡,恐怕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他抬头红着眼睛看着剩下的村民,只有他们四个了,一村子的人,马上就要和眼前的村落一样了。

“我、我陪着她,我不走了,你们走吧。”是跟随着他们逃出来的老人的儿子,老人早已经被丧尸啃噬干净了,只留下他了。

段河喉头酸楚,“细伢,我答应你爹…要照顾你。”

“我们家只剩我一个了,倒不如早死早托生,你们走吧,就让我在这儿陪陪阿姐吧,我求求你们了。”

太阳慢慢要落下了,天边一道金黄色的渐变线,将橘色染满整个天际。

一直到最后,那人也没跟他们走,有的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只有死亡才会是解脱。

剩下的八个人钻入树林中,沿着进省大路的斜方向前进,挑难走的沟壑脊走,直到远远的再也看不见道路时,靠着一处高地的土堆喀拉上停下来休息过夜。

夜渐入深,凌晨四点左右,江褚和斑鸠趁天色将明钻入高速公路上,往g省的省会城市摸去。

……

周林在噩梦中惊醒,醒来时外面天色昏暗,晨曦才刚刚出现,清晨的空气从破损的落地窗缝隙涌进来,吸一口,顿时觉得胸腔的污浊都消散了。

他望着窗外,不再有一丁点灯火,没有灯红酒绿,不再有永远都有车辆经过的柏油马路。

身边的年轻人睁开眼睛,安静的望着他。

周林一笑,“小尾巴,吵醒你了?”

他摇摇头,拉拢身上衣袍裹着自己,低声问,“你在看什么?”

“灯。”周林指着黑漆漆的窗外,“我想看看外面还有没有灯会亮起来。”

年轻人顺着他的方向也望向外面,在他记忆中,研究基地刺目刷白的日光灯永远都不会有熄灭的那一天,永远都是清晰的照射在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任何表情动作,都逃不过明亮的照射。

“我们在休息一会儿,今天张生应该会让你出去和大家一起寻找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