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外面有人敲门,到了要时间去上早朝。

奚川在此之前就整理好了自己衣衫,打扮的妥帖。

侍从鱼贯而入,手里端着整理仪容用的洁具。

奚川回过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头发散开披于肩后,眉眼间有几分风流,他结果递过来的毛巾,便帮少年擦手,便小声伏在对方耳边说,“如果有动静,你出了这座宫殿一直往左走,会有人来接应你。”

“那你呢?”

祁木言一怔,这人为了不漏出马脚,必须遵循城主平日的轨迹,只怕到时候难以脱身。

“我不会有事的。”

奚川替人整理好了衣衫,落了吻在对方的发间,然后去过一边的素色玉簪,把少年头发挽起,这才离去。

——

祁木言睁开眼睛,梦境截然而止,他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后来他们走出那座奇怪的宫殿了吗?

他捂着胸口,那里密密麻麻的疼,像是扎入了一把匕首,祁木言走到卫生间,看到镜子里自己。

他摸了摸眼角,他怎么会流泪。

他想到很久之前,自己忆起的那幕。

火光冲天,他背着人站在城墙上,慢慢的往后退,然后他看到城下的那人眼神冰冷,快速的拉满了弓。

箭破风而出,穿胸而过。

祁木言洗了把脸,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有些迷惑了,前面两世都变得模糊而不真实。

他开始怀疑梦境的真实性,周公梦蝶,或者说,其实他现在才是梦一场?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往这方面一想,他的整个脑子都不能运作了。

垂下言,腕间的碧玺沾了水,透着些妖异之光,鲜红欲滴,格外的突兀。

祁木言冰凉的珠子。

只有一点是肯定,发生的这些事情,都和这串碧玺有关,像是一串的连锁反应,他自从戴上后,就再没有取下来。

如果他上一世正像梦境预示的那样已然身死,有怎么会魂魄回到最初的□□,光是这一点,就透着诡异,远远超过了正常的范畴。

越来越接近真相,他就越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