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方天又何尝不是在心中暗叹?自已有那一身防护罩,已立于不败之地,唯一所忌者,不过是平楚凡三人而已。自己若不是担心这帮家伙会杀了他们三人,自己早就与这在劫匪动手了,又何至于还在此与他们啰嗦个不停?

二人心中均有顾忌,此时却也不敢再妄动,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片刻之后,辉哥终于难抵兄弟之情,叹息一声,一挥手,道:“放人!”

旁边一名劫匪悄悄于辉哥耳边说道:“辉哥,要是真把他们放了,咱们这桩任务可就真的彻底失败啦,要是上家怪罪下来,咱们拿什么来赔偿违约金?”

辉哥叹道:“这以后再说吧,现在小三和小六均在他的手中,我不得不投鼠忌器,总不成眼看着兄弟们丧命于他人之手吧?”

那人悄悄说道:“要不,咱们先把他们放了,然后找准机会,再在背后乱枪把他们射杀?”

辉哥一瞪眼,怒道:“放你妈的屁!老子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既然答应放了他们,咱们这次便只能认栽了,想要报复,也得等下次机会!”

那人头一缩,呵呵笑道:“是,是!辉哥是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一口唾沫一根钉,是小弟不懂规矩,胡乱妄言,辉哥,你别生气!”

辉哥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山仔,你虽然加入咱们团没多久,但也应该听说过咱们罗刹雇拥团的规矩。钱财可以再挣,但兄弟们的性命却只有一条,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要以兄弟们的性命为重。还有,男儿在世,当以守信为重,既然答应了的事,就一定要信守承诺,咱们都是出来混的,这两条,可千万不能忘了!”

山仔连连点点:“是,辉哥教训的是,小弟记下了!”

在二人说话间的功夫,那帮手下已将平楚凡三人松绑。

方天见这三人都已松开,也松开扣住那名劫匪咽喉的手指,对着白龙一使眼色。白龙也是虎爪轻抬,放开爪下那人。

辉哥见这头白虎竟然如此通灵,心中也是暗暗称奇。当下手臂一挥,顿时围住方天的一众劫匪俱都散了开来。

白菲儿一经松绑,顿时哭泣着扑入方天怀中,泣不成声地叫道:“你怎么这么傻,我都打眼色让你找机会逃走了,为什么你这么冲动啊,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动手的时候,我都快被吓死了,他们那么多枪,万一打中你可怎么办啊?”

方天看着面露莞然的慕容月华,尴尬地笑了笑,拍了拍白菲儿的肩膀,轻声说道:‘好了,菲儿,我这不好好的嘛!”

辉哥见方天如此毫不设防地将自己二名兄弟放开,心中也是为对方的气概赞叹不已,看着正不停安慰白菲儿的方天,一拱手,道:“山水有重逢,今天算我们兄弟们莽撞了!不过,下次再遇到,咱们兄弟可不会留手,你们好自为知吧!”

虽说此人身为劫匪,但却如此为兄弟们着想,倒也令方天对他好感增生,不过,面对对方的咄咄逼人,方天自然不可能示敌以弱,只要没有白菲儿等人在一旁牵连,以自己一身的装备,方天又岂会怕他?当下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地说道:“好说,如果再有下次,我也不会留手,咱们不妨手底下见真章试试!”

辉哥一挥手,道:“咱们走!”

那帮手下将手中枪支收起,跟随辉哥向外走去。

平楚凡突然淡声说道:“你们回去跟康有道说一声,有本事让他自己前来,不必再行此鼠辈勾当!”

那辉哥脚步一顿,停了半秒,旋即不发一言,大步向外走去。

待那些人俱都走出洞口,平楚凡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面露萧然之色。

慕容月华轻盈上前,对着方天开口谢道:“方天,这次真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师徒肯定难逃毒手!”

方天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你们也算是方天的朋友了,朋友有难,我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对了,这些家伙是什么人?怎么会突然找到这里来的?”

从空间通道中返回之后,方天便心存疑惑。这帮劫匪,决非普通,而这断魂岭之内,向来平静安全,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有什么劫匪出没,况且,这处山洞如此隐蔽,这帮人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平楚凡于其身后,突然轻声叹道:“此次事件,俱都是因老朽而起!唉,老朽平生有一仇人,数十年来,一直欲图致老朽于死地。此次,更是找了这帮雇拥兵,收买了老朽的动车驾驶员,将行踪泄露,一直追到此处,若非见这里有这空间通道,因此拖延了时辰,恐怕老朽早就命丧人手了!唉,原来老朽一条苟命,便是被人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却因此连累了月华与菲儿小姐,老朽心中难安啊!”

白菲儿连连摇头,道:“平爷爷,您不必再自责了,这事又怎么能怪到您呢?要怪,只能怪你那仇人,太过阴险奸诈了,没本事对付您,却花钱**,哼,要是让天哥哥见到他,肯定要打的他屁滚尿流,天哥哥,你说是吧?”

方天‘呃’地一声,却看到白菲儿一幅打抱不平的嘴脸,无奈地笑了笑,点头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