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山的话说的很露骨,这基本等于指着鼻子骂了,可段西坡却依然不生气,而是微笑着对李远山道:“李先生教训的是,与令尊相比,在下的确算不得什么人物。如果令尊依旧健在,那别说一个时辰,只要能见令尊一面,段某就是坐死在观澜堂也心甘情愿!”

……

苏孟虽然因为个人原因对家族没什么感情,但对方这话实在是说得太毒,连他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哪有这么当着人家儿子的面,三番五次提人家老子已经挂了的?这已经不是指着秃子骂和尚,而是当面抽人脸了。

虽然对家族没有什么感情,但段西坡的话还是让苏孟感到很不爽。有些事情他可以装鸵鸟,当看不见,可对方现在如此当面打脸,他就是想装都不成了。

苏孟想到了过去自己所看到的一则轶闻,顿时决定也给这位段处长一点颜色看看。

苏孟转头故作惊讶的问李远山:“老爷子,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段处长这么恨你?你不会是刨了段处长家的祖坟吧?”

李远山一听这话马上就明白了苏孟想干什么,马上接口道:“哼!对于这么口上无德的家伙我倒是想刨了他家祖坟,只可惜这位段处长是一个弃婴,我就是想刨他家的祖坟都找不到坟头!”

“哦~~~”

苏孟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的看着段西坡又问道:“原来段处长是个野种啊!真可怜!那他的名字又是怎么来的?如果他姓井口、田间、地头什么的我还可以理解他是在这些地方被人捡到的,可他姓段这怎么解释?”

“啊!老爷子,你干嘛打我?”

苏孟捂着脑袋满脸委屈的看着李远山,却见李远山瞪着眼道:“

谁让你乱说话的?人家段处长只是个弃婴,你怎么能说人家是野种呢?野种这么难听的话是你该说的吗?你说我不打你打谁?这是你该有的教养吗?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老爷子,你这完全是两个标准,你这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你刚才可比我过分多了,你都要刨人家祖坟了,我只不过是说说……”

“够了!”

苏孟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正说得兴高采烈,苏孟的话却被段西坡的一声怒喝打断了。

看这段西坡充满愤怒的双眼,苏孟心里也有几分害怕,但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看样子段处长是不服气呀!怎么?只准段处长州官放火,我们连个灯都不能点吗?”

段西坡深深的吸了口气,把满腔的怒火往下压了压才道:“苏大夫教训的是,刚才是段某嘴上没有把门儿的,言语上折辱了令祖,段西坡在这里向两位道歉了。我虽然是个孤儿,但也请两位嘴下能够留情,不要在折辱在下的生身父母了。”

“段处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头好像是你先挑起来的吧!你过了初一却不想过十五,你痛快完道个歉就算完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道歉有用那还要警察干嘛?”

段西坡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听了苏孟的话面无表情的问:“那依照苏大夫的意思想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