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抬头一看,不曾想是她又去而复返。面色顿时一黑,骂道:“你这死丫头居然还敢回来,真以为我不会收拾你不成?”

一边说一边抬手作势欲打时,猛地膝盖又是一疼,他无奈只好重新捂上揉搓。转首向墙上的六子说道:“六子你给我下来,去教训一下这个没规矩的丫头。”

六子听了,拼命摇头,麻溜的下了高墙,一道烟似的消失无影无踪。

梁冬见了,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大骂不已道:“瞅瞅,就连一向忠心的六子如今也不可靠了。可见天下之人大都是忘恩负义之辈。枉我平日里付出了多少心血栽培,都是一帮没良心的东西。”

杏儿见他这般作态,忽然一阵好笑,原本羞愤不已的情绪似乎刹那间得到了释放。放肆的大笑了三声,陡然见他仍然在那里揉搓膝盖,似乎真的疼痛难忍的样子。不由得暗下思忖:“难道是踢狠了?”

一时担心,没来由的又上前扶着他道:“你怎样了?”

梁冬整个身子歪倒在她的身上,双手搂住了她的脖颈说:“还能怎么样,我被你这一踢,这条腿恐怕是废了,说不好,这辈子只能靠你背着走路了。”

杏儿听了,咯咯而笑。反手一把抄起他的双腿背在背上,纵身一跃,跃到了墙外。手一松,又将他撂在地上。不成想,梁冬依然双手紧搂着她的脖子,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于是恼道:“还不松开,难道你真要赖着我一辈子不成?”

梁冬却顾左右而言他,问她道:“你因何去而复返?”

杏儿方才猛然想到正事,说:“我们方才路过了一下总理大臣的府邸。府中的下人们都是认识的,方见面便急急忙忙的说,如今都中一切俨然快要失去了控制,说平常时候就您还有些英明果敢的决断。值此非常时期,总理大臣为国事操劳早已卧病多日。加上现在又有众多商人聚众闹事,万般无奈,只能找你来主持决断大事了。”

梁冬听后,沉吟半晌,对杏儿说道:“走,我们先去昌冉家看看。”

杏儿却没有走,回头看着他一脸烦闷的道:“你还不想下去么?”

梁冬听了,只得讪讪一笑。意犹未尽的从她身上下来。低首整了整衣衫,装模作样的昂首阔步而去。

杏儿立在原地,一时嗔怒,一时懊恼的咬了咬牙。最终她攥紧了拳头,紧跟着而去。

二人一路绕道来到总理大臣府邸。迎接的管事鄯行知饱含歉意的说:“上仙大人驾临,主家卧病在床未能亲自迎接,抱歉的狠。”

梁冬一边自顾自的迈进大门槛,一边随意说道:“都是老熟人了,客气什么。”

鄯行知一边亦步亦趋,一边紧跟着说道:“您说的是,原本就不需什么客气。倒是我见识少,没来由竟跟您外气了起来。您快请,主家此时已然卧床多日。然而此刻外边吵嚷的厉害。城中多数商家都参与了闹事的行阵当中。主家因此苦心焦虑。此番病情恐怕又要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