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天从人愿。还真的被他碰上了这样的日子。以他的秉性,哪有不啸聚党羽,乘机做一些事情的道理?

他也看上了上善街首屈一指的大贵族梁氏一族的豪奢。平日里惧怕他家的权势,不敢招惹,如今非常时期,都中乱了王法。再无身份地位的等级约束。他仗着手下人多势众,哪里还不专检大个的收拾。

在他想来,若能打劫了梁氏一门权贵,手下一众兄弟,一次性便能吃了个饱。然而没想到,紧赶慢赶的来到这里,还是晚了一步,竟被这片的金老大给抢了先。

姜权不甘落于人后,不迭声的催促手下道:“快些,快些。”

刚刚来到上善街口,远远的看到一人,见他衣衫飘飘,于朦胧的月色里负手而立。

姜权见了不觉吃了一惊,暗道:“真是晦气,怎么碰上了他?”

嘴里说着晦气,身子却不得不上来打躬作揖,招呼道:“上仙好,您老近来身体可安泰?这里点子硬实,是被您看上了。既如此,我这就到别处逛逛?”

自从上次因为言语冒犯,差点闯了大祸后。他回去早就打听清楚,知道眼前的这人可是真正的仙门高人。万万得罪不得的。

梁冬闻言好笑道:“我还没穷到去打劫为生。”

姜权听了不以为然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满王城的人谁不知道都中权贵最数梁家。有道是入了梁氏门,便成鸡犬也胜人。黄粱膏腴是等闲,就连神仙也称羡。我话不中听,您老见谅。您虽然贵为仙人,但充其量也不过一个仙家末流,然而这梁家可是富贵最上流。俗话说,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梁家之富裕,恐怕不是您能够预料到的。”

梁冬被他这么一提醒,心想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变着法子的发行债券,目的不就是为了聚敛钱财么?如今这触手可及的财富在眼前,白白放弃了未免可惜。

转头看了看那梁氏宅院,只见正闹腾腾,一片灯火通明。不觉心血来潮道:“既如此,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以姜权的经验,这打劫大户的勾当不怕人多就怕人少。以梁氏一族的富贵繁华,天知道他们私藏了多少人员力量。所以虽然他来的急急忙忙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然而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惧怕的。更何况还有一个金老大前头抢了先。

若是有了这传说中的仙人加入可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意而为了。虽然吃不了大头,然而都中权贵之家又何止梁氏一门,有了仙人的加入,他还发愁今夜不能满载而归么?

当下他阴暗的情绪,由阴变晴。没有犹豫的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大喝一声,率先冲着梁氏宅院而去。

众人进入那朱漆大门,则看到门口倒了一片尸体。料来应是金老大的人众跟梁宅众人交锋后,双方人手留下的。

一路踩着血迹尸首而行,偶有路过吓得浑身瘫软在地的老弱妇女们,众人都略过不理。直到迎头碰见一人,见他衣着华丽,怀抱着一堆金银细软仓惶逃遁。

众人一声喝:“站住。”

这人早已吓得呆立当场。

姜权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叫什么名字,看你一身打扮,想必平常在这府中也颇有身份。知道这院中藏着金银的地方在哪里么?带我们去,若是我们略有了些收获,便可饶你一命不死。”

那人战战兢兢的回话道:“好人饶命,我姓梁名言。是梁氏一门的旁系亲戚,平素里在府中作了个管事。如今府中遭难,我本来打算跟家主们同生共死的,奈何我本一介老朽,实力低微,家中又有老弱需要豢养,万般无奈只能独自逃生。至于府中金银,我本地位低微,实在不知藏于何处。”

姜权听了呵呵一笑道:“原来还是个管事,看来今天走运,碰上了你合该我们先人一步发财。”

说罢,拔出腰间短剑。伸到他怀里一挑,挑开他的包裹。只听哗哗一阵金属声响落地。众人一看,则全是金银宝物重器。

姜权不阴不阳的问道:“你既然身份低微,何来如此众多财物傍身?想必是从府中宝库中所得,速速带我们前去。若我们找到了宝库便罢,若是找不到,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梁言闻声吓得面无人色。最终只能被姜权拖曳着走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