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定力不足的人已经忍不住上前来询问了。

“不知这债券你们钱庄还有没有的出售?”

常欣似乎发钱发的满脸肉痛,闻言不耐烦的说:“七天期限的债券已经卖完,要买只有十五天和一个月期限的了。”

几人试探的问:“那么我们几人共同购买一张十五天期的可否?”

常欣闻言冷冷一笑道:“这债券就相当于银票,定值定额定息,我们只认债券不认人,管你是一人买还是多人合伙买?”

几人听说,便抠抠搜搜的各自从怀里掏出银钱,共同出资购买了一张债券。

有了这几人作为引子,接下来就听有人私下里商议说:“这几人街面上比较面熟,是东头包子铺的几个店老板,平常最为谨慎吝啬的家伙。如今竟然连他们都买了那债券,莫不我们也买些?”

有几人随声附和道:“买些吧,偌大的汇仁钱庄就在这里,又有堂堂钱大人作为经理担保着。还能跑了他们不成。反正众目睽睽,他们总不敢明目张胆的触犯众怒而诓骗我等?”

几人商议已定,便各自购买了三五张不等的债券回去了。

所谓万事开头难,既然这边已经开了头,那边作为主要经理人的钱客便有了吹嘘的资本。

他在城中各大富商和贵族之间左右游走,声称有钱庄作证,所代理的一期试用债券已经售出多少多少,就差某某谁谁随手帮衬一把来壮大声势了。众人或碍于情面,或真的受利益所驱使,多多少少,各家都购买了个三五十来张不等。

不出两天,一期的一千张债券便在钱庄的参与,钱客的四处游走撺掇下销售一空,如今只等着十五天期限的债券到期积累了一定的声誉后,便可持续发行二期的债券了。如此反复持续的,以后来的债券补充先前到期的债券,便能像滚雪球一样,资金量越滚越大。

梁冬,钱客,郑柯三人于一处僻静的宅院里坐定,桌前放置的是刚刚归结在一起的百余万两银票。尽管这些钱目前还不是真正属于他们,然而大家都知道,这种高额的债券一旦开了头,便再也不担心钱的问题了。在利益的驱使下,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而整个王城里的贵族富商们家中所积累的金银宝物难以计数。债券的发行,在甫一开端便显示出了他巨大的能量。

郑柯笑呵呵的道:“本以为一期的试用债券需要多费些功夫才能卖出去。还是钱大人行事周全,将姜权一伙人拉了进来,这帮人虽然有时流氓无赖了一些,然而做事讲究,承诺的事情一定漂亮利落的办好。这一次多亏了他们在开始的时候扮作买家过来撑场面,否则的话到现在还不知怎么样呢?”

钱客呵呵一笑道:“这用人得讲究方法,什么样的人就要放在什么样的位置。像姜权这等人,好吃懒做,又讲究场面,只能派给他们做些这样下作见不得台面的事情。”

梁冬点点头,对于姜权此人倒颇有些印象,想来那日若不是他父亲突然出现,恐怕自己就顺手将他在这个世界上抹去了。如今看来,凡人都有他存在的位置,像这样的人,只要给点好处就将你当亲爹一样的给供着。然而明面上对你恭恭敬敬,暗地里却不知怎样编排败坏你。梁冬向来不喜欢同这样的人打交道,然而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对于此他也只能无奈一笑了之了。

百余万两的银子,梁冬拿走五十万给了国王姜夜,毕竟现在最为关键的是筹集钱粮解救边关之危。余下的钱,一部分当做固定资金以作周转,另一些钱则被郑柯和钱客二人拿去各自投资做生意了。至于做什么生意,怎么做。梁冬一概不管。反正这些钱都不是他的,赔了赚了都有城中的那些无良大户来承担。最后结果如何,他也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来对待。因为偌大的王城,再怎么乱,还能比的过已经处于风雨飘摇的现在?这帮人有钱只想着怎样坐收渔利,却没有一个准备出钱解救国家之急的。梁冬对于他们的钱花的心安理得。

当一张张巨额的银票放在君主姜夜的面前时,他激动的一张张的来回数了几遍,待翻来覆去确定是五十万两无疑时,他不由的咧嘴痛快的哈哈而笑了。

谁也没想到,堂堂一国之主,竟然也会像一个市井商人一样,一五一十的亲自点检银钱。

“没想到这集资一事居然如此轻易就成功了,而且前后十天不到的时间,便凑齐了五十万两之巨,如此之多的钱财购买了粮草,足够前方支撑一段时间了。”

“何止五十万,等到过了一段时间,债券的市场真正打开了,到时候才是真正发挥威力的时候,别说五十万,以此王都众多贵族的富裕奢华程度,五百万也只是小数而已。”梁冬倒是不要钱的夸夸其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