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苏佑他们才被祁山家里派来的人发现。

带人过来的是杨松,几日不见,杨松起色倒是不错,只不过身形消瘦了不少,想必是担心自家的主子的缘故。看到一行人伤痕累累,杨松二话不说,将众人送到了武汉大学人民医院。

看着苏佑胸口上的三道血口子,一声都惊呆了,一直在问苏佑是被谁挠成这样的,见苏佑没有说话,就语重心长的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叮嘱他一定要远离女人!弄的苏佑哭笑不得。

苏佑胸口处的伤处理的即使,但由于在水中长时间浸泡,导致伤口发炎,并且开始伴随着浓水外流,膝盖更是组织水肿,大夫说再晚来一段时间,就有可能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虽然苏佑知道医生这话里含有夸张的成分,但是自己的身体什么样他还是知道的,真的不容乐观。

他们之中,大龙和祁山的伤情最为严重,大龙内伤在肺部,怪不得经常死命的咳嗽,而祁山则是因为背部的伤口处严重感染,两人都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他们所有人的医药费,都是有祁山家里出的,虽然人家不差钱,但是苏佑还是万分感激的。

小白倒是没有什么重伤,身上也只有几处擦伤,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飞回北京了。本杰明和菲利克斯两人的身体素质要比常人好的多,在医院里呆了一晚,第二天和苏佑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背着医生偷偷的跑了。

苏佑和小叔谢绝了杨松邀请他们入住到祁家的好意,在医院的旁边岁便的找了一件旅馆,也方便黑天白天两人轮流照看大龙。

小凯和良子两人算是走的比较晚的。大龙住院的第七天,正赶上苏佑买了早点准备上楼,小凯和良子出现在医院的门口,双方算是碰了面。

这时候苏佑忽然觉得有点尴尬,他们也算是生死患难的兄弟,但终归各司其主,路不同,不相为谋,本以为他们出来之后就离开这里,回到木泉教授那里复命去了,谁知今天会在这里碰见。

苏佑简单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并不像让他们出现在小叔和大龙的面前。

气氛有些僵硬,苏佑干咳了两声:“真好,我们都还活着。”说这句话的时候苏佑绝对是发自肺腑的,此番他也算是重新活了一次,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会更加看重生命。

没什么心机的良子听见苏佑的话,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就连城府颇深的小凯都红了眼圈。

“我和良子曾经一度的认为,你们都出不来,自责不已,如今看到你们都还好好的,我们也就放心了!”小凯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苏佑,我知道你和你小叔还有大龙他们一直在怀疑我们,就只因为我们是木教授的学生?如果可以,我们是真心的想要交下你这个朋友!”

小凯说的情真意切,听在苏佑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如果说大龙怀疑他们,这无可厚非,因为大龙表现的太过明显。但是苏佑可以说是一个不显山不漏水的人,他的喜恶很少会表现在自己的脸上,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看来这个小凯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如今却假惺惺的说要叫朋友,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么。

“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咱们好歹在一起经历了生死大劫,早就是朋友了,再说了,木泉教授是我爷爷的朋友,我又怎么可能去怀疑他!你们严重了!”苏佑四两拨千斤的还了回去,要说耍心机,苏佑还没怕过谁,也不想想他这从小到大是怎么过来的!不多长几个心眼,恐怕早就死了!

小凯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生生的咽了回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良子临走之前对苏佑说道:“麻烦你跟大龙说一声,以前是我脾气太冲了,其实在我心里,他早就是我兄弟了!”

苏佑微笑着答应,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的温度渐渐冷了下来。

大龙在医院里足足呆了能有20天,才被医生允许出院。

上飞机的时候,祁山和杨松过来送机。

“苏佑,反正我也闲着无事,也许过一段时间我就会找你去玩,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款待啊!”祁山说道。

“得了吧您呐!您这过惯了锦衣玉食挥金如土的小日子,还去找我玩,你是想体验一下平民窟的生活吗?我可一万个不欢迎。”整个地下,苏佑于祁山共处的时间最长,祁山更是三番两次的就他于危难,要不是祁山,恐怕苏佑已经死过好多次了,苏佑相信的人不多,大龙是一个小叔是一个,如今的祁山,应该也算是一个了吧。

祁山笑笑,“不管你欢不欢迎,我是去定了!到时候再见吧!”

一路无话。

六月的云南,紫外线格外的强,一到了晌午十分,路上的行人便寥寥无几。

“阿佑,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打算怎么过?”大龙躺在苏佑的床上,支着二郎腿,嘴里叼着冰棍,含糊不清的说道。

自从上次发现一楼客厅的吊灯里面有监听设备之后,三人就很少在客厅停留,把阵地转到了苏佑的房间,反正房间够大,干脆就在这里重新装了一套沙发,当做小客厅使用。

听了大龙的话,正在电脑上出期末试题的苏左亦停下手上的动作,吧目光看向苏佑。

“从小到大就没过过生日,过那个干什么,怪矫情的。”窝在沙发上的苏佑继续翻着书页,眼皮都没有抬起来。

“这怎么行!”大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往年不过也就不过了,今年咱们可是重获新生啊!一定得好好庆祝一番,要不然都对不起老天爷给咱们的第二次生命!”

“铃铃铃……”

苏佑的手机响起。

拿过电话,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江陵打来的。

“喂?怎么了?”苏佑开门见山。

“哥,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我在‘他乡客’订了一桌酒席给你庆生。”江陵讨好似的说道。

苏佑皱眉,‘他乡客’是他们学校周边最豪华的饭店,一桌下来就要几千块,一般的都是家里特别有钱,或者是装个逼撑个面什么的才会去那里。“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哥啊,你还不知道我?我怎么可能那么有钱,这都是老妈的意思,她说你在外面不容易,马上就要工作了,以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趁着这次人齐,就让咱们年轻的聚聚,经费她老人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