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放寒假了,苏佑,你有什么打算?”易寒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随手拿起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问道。

“寒假当然是回表姑了,快过年了嘛,也不想他们惦记着。”苏佑回答的很平缓,没有一丝感情。

苏左亦窝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书,没有理会二人的对话。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苏佑诧异,这里是别墅,很少有人来这边,会是谁呢?

易寒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露出明媚的微笑,自言自语道:“可算回来了。”说着,小跑过去开门。

“这段时间玩儿的怎么样?有没有给我带回来帅哥姐夫?”门一打开,易寒迫不及待地说道。

易水一脸的风尘仆仆,瞪了一眼易寒,说道:“你是想要帅哥?还是想要姐夫?”说着,眉毛一挑,走进了屋子。

“回来了,怎么样,玩儿挺好吧,看你一脸得意的样子。”苏佑打趣道。

“也就那么回事吧,只是路上很累,先不和你们说了,我先回房睡一会儿。”说完,就上了楼。

易寒重新做回沙发上,拿起苹果继续啃着。

“喂,你老姐性格再这么坏,可是要嫁不出去的啊!”苏佑说道。

“哈哈,老姐不会嫁人的,永远都不会。”

不知为何,每次只要一谈起易水,易寒的情绪立马失落下来,这种情绪不应该是出现在这样一个大少爷脸上的,苏佑想问,却又深知不应多嘴。

此时的气氛有些微妙,好在易寒的电话适时地响起,打破僵局。

看到来电显示,易寒的脸上明显的沉重起来,“喂,怎么了?”

苏佑并没有听清电话那端说了些什么,只见易寒的脸上瞬间变得惊讶和恐惧。

没说几句,易寒就挂掉了电话,面如死灰。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苏佑担心地问道,一边的苏左亦也抬头看着他。

“刚刚打电话的是我老爸的亲信,他说尽早保姆上班的时候发现老爸在家中离奇死亡,现在德国那边群龙无首,家族中的长者都在这个时间出来作怪,想要侵吞我老爸的家财,已经乱成一团,我得马上赶过去收拾烂摊子。”虽然年轻,易寒也是看透了生死的,此刻的他已经收起了悲伤,换上了一副狠面孔,整理了一下衬衫。

“苏佑,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请你暂时照顾我姐姐一段时间,一直到我回来,她不能在家族面前露面。”

“放心吧,包在我的身上。”苏佑说的信誓旦旦。

易寒一边拿起外套,一边打电话给手下,“派一辆车过来,我要马上去机场。”

“你这样冒然出去,恐怕还没等到机场,就已经去见你父亲去了。”苏左亦放下书,拦下了易寒。

“为什么?”苏佑不解。

“你一定不是第一个知道你父亲死讯的,换句话说,那些想要反水的人会第一时间掌握这个消息,现在你的父亲已死,只要再杀了你,江山就易主了。”苏左亦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苏佑恍然大悟,说道:“既然这样,易寒,你就委屈一下,穿我的衣服走吧,一会儿你手下来的时候,我穿你的衣服出去,然后再由小叔送你去机场,你看如何?”

“绝对不行,这样你会有危险的,那帮人做事,我最清楚不过了,他们心狠手辣,能不留活口的就绝对不会留。”易寒紧忙否决,他已经把苏佑带进了这个圈子,不过那只是出于无奈,此刻,他的确不想苏佑继续犯险。

“我觉得苏佑的话说的有道理,”苏左亦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如果你真的担心他的安危,那就自己开我的车去机场,我陪苏佑去。”说完,把一串钥匙丢给易寒,透过窗帘的缝隙向外看,“快点,你的手下已经到了。”

二人迅速的互换了衣服,临走前,苏佑不漏声色的回过头,对易寒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要小心啊。”说完,就关上了门。

易寒看着穿着他衣服的苏佑和苏左亦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心里百味杂陈,无奈,他的时间不多,在确定了周围十分安全后,开着苏左亦的车就向机场疾驰。

“请问二位,我们要把车开到哪里去?”司机开着车,坐在副驾驶上的一个西装男子回过头,问后面的苏佑二人,刚刚老大已经给他发过信息,简单说明了情况。

“随便那里都好,对了,就朝着机场的反方向开吧。”苏佑说道。

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迈巴赫,车内电脑、小型咖啡机什么的应有尽有,真是够奢侈,不过谁让那个腹黑的易寒是个富家大少爷呢,苏佑不禁暗自悱恻。

“多谢二位帮助我家少爷脱困,这份恩情,我云雀必会报答。”

苏佑收回思绪,看了一眼身旁紧闭双眼的小叔,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接着就对上了从前面传来的诚挚的目光,说道:“不必客气,我们和易寒算的上是可以交付后背的兄弟了,再说,他也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如今我们这么做是应该的。”

苏佑边说边打量这个自称为云雀的男人,模样秀气,身材略微的纤瘦,不过应该很结实,毕竟作为易寒的心腹,没有两下子怎么能行。

“你叫云雀?”苏佑很好奇他的名字。

“恩,云雀是少爷给我取的名字,他说我身手轻盈,一系列动作就如同云雀一般,所以就以此为名了,”云雀像是回想起什么事情一样,嘴角勾起苦涩的微笑,“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的双亲,是爷爷奶奶带大的,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初中还没有毕业,就去当了兵,三年之后,等我再回到家里,发现爷爷奶奶全都去世了,十六七岁的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跟着街上的混混靠着坑蒙拐骗过日子,不过好在在部队的时候学了一身好本事,不至于被欺负。”

“那你是怎样认识易寒的?”苏佑好奇,一个是富二代,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一个是老鼠一般的混混,怎么想,两人都没有交集。

“有一天,我们镇上搬来一个大户,他们在镇中心建了一幢别墅,我们年少冲动,就想着这下子可就有好日子过了,有一天晚上,我们偷偷的潜进别墅,不料被人发现,因为我无父无母,所有人就都把罪名推到我的头上,我不敢抬头,深怕他们报警,然后把我关进监狱。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家的主人竟然是一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孩子,那孩子虽小,眼神中却透着寒人的杀气,我发誓,那是我第一次被一个孩子吓的说不出话来。本以为他们会把我交给警察,可他没那么做,得知我的身世之后,他只问了我一句话,他说‘你愿不愿意跟着我?’那语气完全不像是从一个孩子的嘴中说出来的,就想修罗一样的阴森,却也带着十足的吸引力,让人无法拒绝。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云雀看着苏佑,“那个孩子,就是少爷。”随即换上了一副轻松的面孔“说起来,缘分这个东西真是奇妙,也不知道我前世积了什么德,这辈子能够遇上少爷。”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苏佑问道,这个人应该是易寒的心腹才对,作为心腹,不应该乱说话的,这人,已经犯了大忌。

“啊,抱歉,因为我们家少爷从来没有朋友的,自我认识他的第一天一直到现在,他都是一个人,如今能够交到您这样的朋友,我真替他开心,也是打心里的喜欢你,就多说了几句。”云雀解释道,看起来他也是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说话了,耳面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