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说鬼狱渊被南疆众多侠士围了起来,那咱们要怎么混进去?”

长安嘻嘻一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们看。”

二人朝着长安指头的方向看去,那八仙桌里一个魁梧汉子的腰间正挂着一枚金光灿灿的令牌。

那汉子嘿嘿笑道:“姑且不论那奇宝最后究竟花落谁家,但能拿到这请帖金令的,无一不是南疆有头有脸的人物。哥儿几个若想一同去鬼狱渊转悠转悠开开眼界,有我这枚令牌在身上可谓是畅通无阻通行顺畅,怎么样?各位意下如何?”

另外三人大喜过望表示愿意同往。

“诶——”,为首汉子收回令牌,“这令牌可花了我好些功夫,老哥哥最近手头有些吃紧,哥儿几个如果能借几个子儿自然是最好的。”

原来葫芦里卖的是这个药。三人有些不是滋味,但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给些银两倒也不算什么。况且现下聚集在鬼狱渊中之人无不是道行深厚法则高深之人,就算不能分一点汤头喝喝,能够看见众多大能与蛊剑门三人大战斗法也绝对值回票价。三人相视点头凑了些银两,那为首汉子边笑边将钱两收进怀里,正准备去摸腰间令牌,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令牌已经不见。

此时南宫明灭三人已经离开酒肆,青年手里把玩着那面金色令牌咧嘴轻笑,长安惊道:“看不出来,你堂堂扶摇山弟子竟还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我本来想着…”

“本来想杀人越货强行抢来对吧。”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南宫明灭打断。长安哼道:“你看那人贼眉鼠眼的,这枚令牌也不知是从哪里坑蒙拐骗来的,就算杀了又有什么要紧的?”

南宫明灭原本准备出声反对,不知怎么的,长安说话的方式忽然让他想到了安璃。初见安璃的时候身着魅惑放浪形骸的邪教妖女让他头痛不已恨得牙齿痒痒。那样一个喜怒无常难以揣度杀人不眨眼的妖女,没想到却和自己有了这么深的纠缠。不,说是爱情才更为适合。如果说安璃死去之前他还不肯承认自己爱她,但蓝洞之中真正失去安璃的刹那他终于非常坚定自己的内心情感了。这也是他现在来到南疆、希望找到那怕一丝一毫能够让安璃重新回到身边的方法的原因。

天道无穷,恒大无边,无限洞天神奇之中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会一直一直寻找下去。

此时青年苦笑一声撇了撇嘴,一向义正严辞的南宫明灭没有还嘴,长安不禁“咦”一声,转头看见青年一脸落寞,到了嘴边的讥讽不知怎么的也咽进了肚子里。

三人就这么拿着金色令牌一路向鬼狱渊进发。如此走了四五日时间周遭地形陡然升高,层林茂密之中又跋涉数日之久,四周的虫子植被变的异常硕大。且不说高过一丈的地上野草,就连蚂蚁都有巴掌大小,张开剪刀也似的嘴发出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南宫明灭在前面开路,尚亚南在中间抱臂跟着,长安则在最后,如此又走了半日功夫三人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鬼狱渊旁。

因为有令牌通行三人并没有多费口舌径直来到了深渊附近。此时不远处惊人的灵气爆炸阵阵传开,南宫明灭定睛看去,半空里四个人正在激烈斗法。

那是一场三打一的对战。三人衣着各异联手进攻,有的施展蛊虫,有的使用法器,配合与默契虽称不上多么惊人,但每一个的道行实力都端的是不凡。中原大地四大宗派,这三人的实力就算不能当个长老,但云游挂牌总不成问题。

面对如此强横的组合对面那人处变不惊。此人一身传说里蛊剑门的奇异装束,手上一条灵活多变的小蛇为他抵挡一切攻击。南宫三人正感叹这小蛇的神奇,旁边围观的人解释道:“这虽是条法器假蛇,但灵活多变可谓是以假乱真。你们看那蛇毒牙,当中蕴含九九八十一种南疆秘毒,光是闻上一口就能让人肝肠寸断七窍成脓,啧啧,这一回恐怕还是不行。”

南宫明灭装模作样问道:“死便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南疆中人怎稀罕这以多欺少的行当?”

旁人纷纷将目光投过来,虽不认得面前年纪轻轻的青年,却也觉得他一番话颇对胃口。当中一人呵呵笑道:“三位怕是刚来不久,不晓得此间详情。”

“哦?愿闻其详。”

那人摇头道:“不是我们南疆人以多欺少,而是这蛊剑门太过张狂。现在挑战的三人出自三个不同村寨,原本是想分别对战对面三个蛊剑门门人。没想到对面只出来一个人,手指摇晃几下叹气道:‘对付你们这些人有我一个就够了,何须让其它两位师兄也动手?’。如此奇耻大辱,蛊剑门简直没将我们放在眼里。那三人虽不想以多欺少,但更不想让人从门缝里瞧。这一回啊,我们倒希望这三位好汉真能杀杀蛊剑门的锐气。”

然而话还没说完,在众人惊呼声中那三人同时中了假蛇一招。只见假蛇凌空游弋飞舞,宛如青绿色闪电划破苍穹,一瞬之间鳞片翻起化作毒刃割裂三人肌肤。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三人行动愈来愈迟缓,最后化作脓水消失在天地之间。

众人纷纷叹气,南宫明灭震惊道:“南疆之中卧虎藏龙,这人行招端的是流畅狠辣,就算我对上恐怕也是输多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