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菓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撇了撇嘴道:“其实吧,你要是不用毒功害人,少点套路,也不会弄得现在这样了。本来我想说咱们兴许也能当朋友的,不过你杀了我渡乘师兄,又把我师姐毁容了,咱们之间的梁子,怕是下辈子也解不开。”

“嗤,你那个石像师兄早百年就死了,生灵化像,在我看来和阴魂差不了多少。我一掌把他拍碎,不过是助他早日投胎,别纠结生前种种罢了。再说了,又不是我自己想动手的…”

她顿了顿,“还有还有,我说过了,先前血泥的事情,我是要害你,哪知道你这怪胎百毒不侵,你师姐横竖说起来也是受你牵连,我顶多算上一半责任。你别蛮不讲理。”

“你还跟我说讲理,这天底下最不讲理的估计就是你了。实在不行就开始用毒害人操纵人心,居然还堂而皇之跟我说讲理,真是不知道可笑两个字怎么写。”

安璃大怒,挥起胳膊拍在云菓背后,打得少年眼冒金星喘息不顺。然而惊鸿一瞥间,少女动手时候,纤细莹润的雪白腰肢从霓裳羽衣破损处露出,印入少年瞳孔。云菓受一重击也不顶嘴,忽然站起来,朝不远处的穗木那里走去。

安璃呸几声,“跟个娘们儿似的,拍一巴掌就娇气地走了。这种男人真要不得。”

然而半晌之后,云菓回来,连带着手上拿着一件颇为小巧的衣裳,仔细看去,似是亵衣款式。

安璃吃了一惊,“你…你去找蛇人要的?”

“对啊,比划半天,搞得跟耍猴儿似的,还好他们明白了。似乎找了一条幼蛇女的衣裳,你将就着穿吧。”

“她们不是不穿衣服么?你先前还看得津津有味。”

云菓脸上一窘,“那…那是小爷第一次见,惊呆了而已。刚出生不久从蛋壳儿里出来的小蛇女,似乎比较怕冷,这衣服好像是为她们准备的,你试试看。”

安璃默然接过,也不作声,自己一个人往屋子里走去。推开门,先褪下身上衣衫,再将那件亵衣穿好,倒是比预料之中的合身。再加上腰间搭了一条束带,如此一来天衣无缝,再不用害怕走光。

她心情也好了起来。

再看不远处躺在床榻上的夏薰衣,此时此刻她身边的床头柜上放着几个小碗,里头有红薯碾碎的泥浆,参上清水之后,不仅甘甜爽口,也正适合昏迷中的人吞咽。再瞧旁边一片染上了橘黄红薯渍的方巾,显然是垫在女子下巴之下、胸口之上所用,免得顺着嘴角流下来的食物打湿了衣裳。

安璃抿了抿嘴,哼道:“一个大男人,居然细心成这样…小婉这傻妮子,就喜欢这种类型么?”

她耸肩摊手,又回到篝火旁边,缓缓道:“你和她关系很好?”

“她?谁?”

“就那什么夏师姐啊。”

云菓摆手,“倒也不是。但她是我重要的伙伴。”

“哧,那就是关系很好,特别重要啰。”

“她帮我师姐铸剑,我很感激她,但其实咱们俩之间交流不多。这次碰在一起,也纯粹是意外。”

“你到底有几个师姐?”

云菓愣一下,“嗯…准确来说,就一个…她叫百里烟。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不过其实她年纪比我小一些,我是七月份出生,她是次年一月份生人。她比我早入门,所以我得一直管她叫师姐。但说起来,她是个很迷糊的小丫头,虽然天资很高却不愿意刻苦修炼,她也很粘人,不过挺好的…我不在上玄院那段时间都是她在跟我联系。要是没有她…”

“欸欸欸,行了行了,有完没完了?我问你那什么百什么烟什么的事了么?一个人说得这么起劲。没看出来你年纪不大,女人缘不少。”

云菓笑道:“哪有哪有,其实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他喜欢夏师姐很多年。这次出来之前他刻意交待,所以如果有能帮上忙的时候,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我之前听你说她和你们什么首席弟子是…”

“不错,我是听风院弟子。夏师姐是落珠院首席弟子,而她的恋人是离火院首席弟子。”

“嚯,来头挺大,都是什么首…”

安璃脸色一变,“等等,你说什么?离火院首席弟子?”

“不错,怎么了?”

“离火…离火...是不是叫梁晨?”

云菓一惊,“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