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菓知道少女灵觉感知远胜自己,她说有人回了多半不会错。一时心中大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干跺脚片刻少年忽然灵机一动,轻声急道:“仙女妹妹,你快将这人衣裳扒干净。”

“什么?”少女脸上一红。

“别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快,没时间啦,别忘了把那块玉盘拿走。”

少女嘟嘴道:“那…那你转过去…”

云菓哭笑不得,“转什么转,我才没心思看呢。等你把她衣服扒了,咱们一齐躲进草堆里。我料那二人彼此不合,之前一前一后出的山洞,回来大约也是如此。咱们乖乖躲好,坐台观戏便可。”

少女恍然大悟,咯咯一笑,当下不再犹豫,待云菓重新在草垛里躲好,三下五除二便将那昏倒在地的女子上下扒了个精光。她刚要起身,又觉得对这女子实在过分了些,思量片刻又讲内衣肚兜穿在她身上,这才心满意足重新躲在云菓身边。

少年笑道:“仙女妹妹说我心肠好,你自己却也是水儿做的心腔琉璃做的血。”

少女脸色一沉,轻喝道:“谁要你看啦!?你这色胚,你是不是偷看啦?”

云菓摆手苦笑,“我听你走过来方才睁开眼。那女子和仙女妹妹比起来,简直天上地下悬若霄壤,小爷都不带正眼瞧的好吧!”

少女脸上一红,哼一声不再说话。二人定睛看向洞里,不多时两个男子中那姓何的青年便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在看到地上昏迷不醒衣不蔽体的女子时骤然变化,眯着双眼小步靠近,待确认女子却是失去直觉,顿时怒发冲冠狂啸连连。

他将女子身上的衣裳扯将过去抖了几抖,掉出来的却都是些寻常女儿家物什。他眼中杀意更盛,似乎又不甘心,来回将那件衣裳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不见‘定踪盘’的影子,一时破口大骂道:“吗了个巴子,这杀千刀的出去又半路折返,做起这采花劫财的勾当,不要脸!不要脸!”

云菓躲在草堆里中,听这话从男子嘴里说出来,心中讽刺道:“你也不过五十步笑百步,居然好意思骂别人?真是可笑!可笑!”

那男子自然是听不见云菓心声的。他思量片刻,一边是拿了宝物夺路而逃的同门师兄,一边是昏倒在地的同门师妹,到底是去追宝贝,还是留下来享受一番?他心中犯难,忽然喃喃道:“姓卓的武功高出我几分,就算追上去只怕也讨不了好处。”

这般思量,他一双贼眼在身前上下扫荡。此时此刻那女子浑身只剩一件单薄肚兜遮羞,胸口雪白肌肤上下起伏,一双长腿横陈在地,在这男子看来,便是天大的诱惑了。

那姓何的青年呸一声,心中暗道:“虽是个狐狸精、小****,却当真标致。不如我先享用一番,待她醒过来再装好人,如此两全其美,起码得了美人欢心。日后一齐找姓卓的讨说法,总好过我一个人去送死。”他点了点头,便要把身上衣服脱下。

便就在这时,一个狮子般怒喝炸将开来,“你们在干什么?!”

那姓何的青年吓了一哆嗦,回头看来人,愣了半晌,心中“咯噔”一下暗暗道:“我艹!王八羔子不要脸,居然还敢回来?”他强忍怒火,细细分析情况。

对面姓卓的此时此刻既得了小师妹,又拿了宝贝,只怕此时此刻心情不错。自己虚与委蛇放低姿态,说不得能保全一命。之后寻隙伺机下手,也不是没有机会翻盘。

他点了点头,忽然谄媚笑道:“啊、这个...卓师兄别误会。我看这狐狸精故意勾引,既然你们云雨合欢之事已毕,小弟原是想着分一杯羹、也来尝尝这妮子的滋味儿。不过既然师兄回啦,我又怎么敢再造次?”他嘿嘿一笑站起来,正要把衣服穿上。

“放屁,你这厮怂恿我外出,便是半路折返干这勾当?!”

何姓青年心中大怒,这厮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分明是想把做过的坏事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也好找个借口下杀手。他眼皮直跳杀机大盛,脑子飞快转动,忽然嘿嘿笑道:“师兄,我知道你垂涎这妮子许久,咱俩同道中人,又何必这般?反正小师妹也不是头一回行人事,你先我先又有什么打紧?重要的还是那宝贝‘定踪盘’不是?”

姓卓的眉头一皱,既然被眼前小人抢先一步,说不得对方已经拿了‘定踪盘’在手。他若将宝贝藏将起来,自己找不到宝物倒确实不好下杀手。此次叛出师门,杀了几个同门师兄弟不说,若这宝贝最终竹篮打水,简直是亏得连裤子也没了。他当下投鼠忌器,但脸上依旧愤怒,缓缓道:“你这话也有道理,还是宝贝重要。”他手一伸,“玉盘呢?”

姓何的心头大骂,这厮装模作样,玉盘就在你手上,竟还恬不知耻找我来拿。敢情自己口舌半天,依然逃不过对方杀心。他轻轻冷哼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要杀我,咱们便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