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杵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见霍天启下来。这会儿心彻底凉了,看来老霍这回算是凶多吉少了!

想着我一扭头,刚好看见瘫在地上的桑吉,他半条腿上的肉,已经完全被银灵子啃没了,仅剩下些许的肉丝,黏连在骨头上!

格力吉老人正在用绷带,勒住他大腿根部,暂时封住他的血脉。随后起身问我:“斗娃子,看情形,得立即帮桑吉截肢。否则他可能挨不过今天晚上。哎......即使截了肢,谷里晚上气温骤降,到那时候,能不能保住这条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嗯,格力吉老人说的没错,可现在缺医少药的,怎么给桑吉截肢啊!

格力吉老人也知道我的为难之处,叹了口气说道:“手术的问题,你不用担心,这个贫僧自有办法。但得需要你和孟施主帮忙!还有,出谷的路被封死了,这眼下还有个伤员,往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你可得好好计划一下!至于这墓,什么时候都能探,可人命只有一条啊!”

“这个我明白!”

等格力吉老人说完,我和墩子依照他的吩咐,分别按住桑吉的肩骨和后腰。

格力吉老人先是和墩子要了一颗,柯尔特手枪的子弹。拔下弹头以后,将火药撒满了桑吉的创口。

然后他又从背包里,取出一把非常锋利的剔骨刀,拿着火折子烧红以后,烫燃了火药替桑吉之血。

等到最后一步,他没敢叫我们看,说是太残忍!其实我闭着眼,都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眼下我只感觉桑吉使劲挣扎了两下,便昏死了过去。等格力吉老人把一切都做完以后,替桑吉包扎好伤口,这就算大功告成了。

整个流程下来,天色已经见晚。这往前的路,凶吉难测,另外一点,也是为了观察桑吉的病情,他刚做完手术,还处于观察期,不宜长途跋涉。

为了保障安全,所以我决定暂且留在这过夜。同时叫墩子把雷.管拿出来,在距离我们二百米的谷道两端,各分三点布置一键引燃式爆发雷。在那银灵子冒出来的洞口,分线掩埋两枚,确保万无一失。

入夜以前都很平静,在谷道两端,除了有鬼嚎一样的风声以外,静的吓人。

墩子闲的没事,一直在擦拭他那两把柯尔特手枪,格力吉老人在守着桑吉念经,云晶晶则一直在盯着那银灵子出没的洞口,而我则眼巴巴的往崖上瞅,看老霍究竟什么时候能掉下来。

等过了午夜时分的时候,我突然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依照安排,现在应该是墩子在值夜,我瞅见他抱着双管.猎枪,在原地来回的打转,而在谷道两遍的石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移动。

我赶紧把双管.猎枪也端了起来,凑到墩子身边问他:“怎么回事,瞅清是什么东西没有!”

墩子靠着我的后背,偏过头回我:“嗨儿,别提了,这帮孙子移动的太快,哪儿看得清啊!”

“这帮?几个!”

“我哪数的清啊,反正是一堆!”

“我靠......”

我骂了一句,同墩子背靠背的转圈盯着崖壁!也就在我一眼没照顾到的工夫!突然从上面飞下来一物件,直直的冲着我们扑了过来。

墩子眼尖,等他瞅见的时候,开枪是来不及了。他屁股一掘,扭身踹了我一脚。我们俩刚躺到地上,这物件也就落了地。就听着噗嗤一下,眼前便扬起了一阵尘烟。

我和墩子也没来得及细瞅,这落下来的究竟是个啥,砰砰砰砰,一人对着它开了两枪。

我俩谁也不敢靠前,瞄着瞅了一会儿,等扬尘散了以后才看清,那地上躺着的竟然是一只羊。

“羊?这家伙是从哪下来的!”

墩子一瞅,噗嗤咧着嘴乐了,把猎枪往起一收,从腰上拽出伞.兵.刀就凑了过去,边走边说:“管他呢!八成是老天爷送来给咱们打牙祭的!唉儿,老早就听说藏区有一种岩羊,能飞檐走壁,起初我还不信,这回我算是服了!嘿儿,这家伙害得老子担心了半宿,看来这罪也算没白受哈!呵呵......”

“不是,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见过哪只羊是半夜练飞檐走壁的!不对,若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事肯定有蹊跷!”

我说着,又换上两发猎枪子弹,紧着踅摸着四周!墩子对我说的并不以为然,他给我的评价就是神经发烧,没事就爱给自己找不痛快。理都没理我,继续拨他的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