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儿?”

我一听,咋琢磨墩子说这话,咋不对味!一扭头,对他回道:“呦呵,我说墩爷!看不出来几天没见,你也学会搁我面前,猪鼻子插大葱,装像了是吧!”

“这社会体制咋变我不管,可他做人的道理,变不了吧!怎么着,用不用二爷我给你回回炉,教教你什么叫尊兄重道啊!”

墩子见我呲了牙,也不再跟我较真,一扯我胳膊说道:“哎,墩爷我可是挣大钱的人,知道怎么跟形势,这点就不劳二爷费心了!你看,咱这都到贝勒爷家门口了,您是不是该上请了,我的二爷!”

“行,走着......”

墩子我俩有说有笑的就进了贝勒爷的门店,里面乌漆嘛遭的摆了不少的古董器件。不过我搭眼一扫就知道,这面上放的都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就是为了造势,不得不堆上点,看着像是个古董摊子罢了。

门堂里的椅子上,四仰八叉的躺一伙计,瞅见墩子我俩进来,连眼都没睁开,随口甩了一句:“二位,进店是想掏两样宝贝,还是跑街啊。”

我一听有意思,按行里的说法,这跑街就是销赃。既然这伙计能说出这词,看来在贝勒爷身边也算是知近的人。

嘚儿,既然是这样,反正我也不招这伙计待见,那我就跟他兜一回圈子,看看日后要是真能倒上来宝贝来,这孙子能不能给我撑得起门面。

想着,我便假装怀里踹了个宝贝,凑到那伙计跟前,小声的跟他嘀咕:“嘿儿,兄弟!我一见你就觉得,应该是个灌大顶!夫子不才,眼下胳肢窝里,刚好有一枚热腾腾,才摸出锅的老种绿头,想请你家老板给看看,能得几数,出几桶水!”

那伙计眯瞪着眼,抬头看了我一下。随后又往下一躺,爱答不理的回道:“您啊,要是相中了店里的宝贝,我还能勉强跟你聊聊。要是想跑街找我们老板,打住,他不在!您二位还是哪凉快上哪呆着去,等后半响去鬼市兴许能见着他!但爷我可不给你们保准哈!”

“鬼市?”

还没等我来得及,吧啦那伙计细问呢。墩子搁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去咣当一脚,就把那伙计踹了个人仰马翻!

那伙计拨浪着脑袋,刚从地上爬起来。墩子一步跟上,又轮了他俩嘴巴,鼻血都给人家打出来了。

我一瞅,这还得了!我们现在毕竟是在人家店里,知道的可能说是伙计目不识丁,贵客访友他还横眉冷眼,欠揍!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穷疯了,来抢古董店了呢!

不过,被打那伙计,一看就不是啥硬茬子,也属怂包软蛋那伙的。让墩子这俩嘴巴扇的,直往后厅躲,边跑还边哭丧着脸喊:“唉呀妈呀,那咋还打人呢!都说了我就是一看门的伙计,老板他不在!你们俩要是跟他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找他去啊,这冲我使什么厉害啊!”

墩子本来过了手瘾,气已经消了一大半。被他这么一拱火,楞劲又上来了,跑过去,揪着那伙计的耳朵,就把他拽到了我跟前。一脚把他踹跪在地上,指着我跟他说:“瞪着你那狗眼看看,知道跟前这人谁不?”

那伙计被墩子揪得直咧嘴,呲着牙瞅了我两眼,紧着跟墩子求饶:“诶呦,爷,您是我大爷行不!这他是谁,我真不认识啊!要不您看这样成不,店里这些宝贝,您二位要是看上哪件了,随便拿,我保证不告诉东家!”

“还有,还有......我真就是个看门跑堂的,这鬼市上老板坑蒙拐骗的事,可真跟我没啥关系啊,您就高台贵手,求求你,放了我吧!”

“嘿儿,卧槽!你今儿个要是硬到底,墩爷我没准能放了你,可现在......嘿嘿!”

“住手!”

墩子越听那伙计说话越来气,举着那大巴掌,刚想又往上抡的时候,门外呼啦超闯进来五六个穿官衣的!都没等听我们解释,上来拔肩头拢二背,铐子就给我们戴上了,连踢带踹的,把我们塞上了212小吉普,一路狂驰,直接把我们送到了朝阳分局看守所。

嘚儿,他大爷的,今年也不知道我跟哪位太岁犯冲,和局子杠上了!这他妈不到一个月,我都进来两回了!

负责审我们的是位老刑警,这大爷体型有点臃肿,发型倒是挺合乎民情的,地方在支援中央。他手里掐个烟袋锅子,总爱拿这家伙敲人脑瓜崩,还呗疼!

这爷们儿瞅着墩子我俩就气不顺,生怕我们不老实,上了就把墩子我俩的裤腰带给缴了,让我们拎着裤子听他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