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锦婳一觉黑甜,睡到快辰时才醒。

杏林馆和千金堂的诸人早已经起来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张婶来敲门:“锦儿,唐夫人的小厮已经来送信了,说是辰正即到。”

只有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要梳洗打扮,要吃早点,还要准备杏林馆的膳食茶点,时间还真的挺赶的。

章锦婳虽然睡醒了,精神头远远不及平时,答应了一声,又躺了片刻才下地去开门。

“锦儿,千万别光脚,没到立夏,天气还凉着呢。”张婶一看章锦婳光着脚,急忙挤进来去拿鞋子让她套上,忍不住又唠叨几句:“你自己平时还交待大家不能因小失大,一个偷懒也能酿成大患呢。”

章锦婳懒洋洋的坐着:“好好好,我记住啦!”

春兰冬兰一个端着汤盅,一个拎着热水,轻手轻脚的跟进来,侍候章锦婳洗漱。

“嘶~”章锦婳吸了一口冷气:“扯着头发了。”

春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跪下:“章小娘子,我不是有意的。”

章锦婳挥手:“起来吧,不怪你,你们两个先退下,去千金堂等着。”

张婶放下手上正在收拾得衣裳首饰走过来:“怎么了?”

章锦婳等春兰秋兰出去了,才跟张婶说:“休息不好,一梳头发,就扯着头皮疼。”

这都是太过劳累没有休息好造成的。

张婶给章锦婳按摩头皮:“这样舒服些吗?”

章锦婳摇摇头:“手法不对,力度也不对,感觉更不舒服了。”

张婶不断的调整手势:“这样呢?按这好点没?”

章锦婳:“......”

没有一个地方是对的,张婶越按,章锦婳越烦躁:“算了,先梳头吧,一会儿来不及了。”

张婶好言安慰:“锦儿,别着急。大后天就是你去太医署的日子,到时候,你找本按摩科的医书回来看看,教教我。”

章锦婳一边给自己按摩头皮,一边轻轻抽气,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又不能蛮着来,要不然非扯掉一大把头发不可。

这把精力耗尽的活法,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张婶用了一点头油,把章锦婳的头发润了一下,扎了个发髻,戴上纱冠,用发簪压住:“锦儿,一会儿唐夫人会过来,你就穿杏色的直裾吧,要不然她又说白可惜了你的肤色。”

章锦婳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才把衣裳套好。

镜子里映出一个没精打采的人影,章锦婳端起参汤喝了半盅,叹口气:“张婶,今天的午宴别收钱了,我一点力气也没有。还要去书房看看昨天的医案。”

张婶想了想:“不收钱说不过去,要不,改天再补做一桌吧。”

章锦婳点点头:“也行,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