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的医治间断了太久,药浴的作用恐怕已经消失了。

“嬷嬷也看到了,杏林苑最近都在大肆修葺,比较吵杂,暂时不方便留医。”章锦婳简单说明了情况:“请嬷嬷回去禀明唐夫人,每天未时前来医治。不便之处,还请唐夫人谅解。”

中年妇人面露喜色:“多谢!只要章小娘子肯答应医治就好。老奴这就回去帮夫人收拾收拾,未时一准能到。”嬷嬷千恩万谢的行了礼,上了马车匆匆离开。

章锦婳转身走进书房,去找了唐夫人的病案出来。

翻开病案,上面记录的每个字,似乎都在诉说着唐夫人的疼痛。

看着看着,章锦婳又陷入了回忆,她原本拿着病案想去太乙馆的,站在书房门口就忘记了挪动脚步。

周正义和马庆丰的马车停在了杏林馆门前,竹青跑出来开门,在章锦婳面前经过,喊了一声:“锦儿,客人来了。”

章锦婳如梦惊醒,立即回神,往门口迎上两步,顺手将手里的病案交到竹青的手上,低声道:“拿去太乙馆,收拾收拾,这里我来。”

打开门,拱手行礼:“见过马郎中!”

马庆丰一脸的笑:“章小娘子亲自来开门,马某受宠若惊。”

周正义拄着一根短手杖,慢慢的走过来:“马郎中大人现在是马侍郎大人了!”

“见过周大人!”章锦婳再行礼:“楼上请!”

马庆丰礼让着走在周正义的身后,一边跟章锦婳寒暄:“章小娘子的摊子越来越大,这条街都可以叫做杏林街了。”

章锦婳谦虚地笑:“让马侍郎见笑了,孟章什么也不懂,只怕做不好呢。”

马庆丰嘿嘿笑着:“就是什么也不懂,又敢做,才能做好。”

周正义回头看了章锦婳一眼,对马庆丰道:“马侍郎,你可不要吓着章小娘子,这可不是敢不敢的问题。”

马庆丰背着手,笑笑地看着章锦婳道:“章小娘子,我可没有吓唬你,要想做大事又要把事情做好呢,懂行的人肯定做不到,因为他自我要求高,还没开始就把自己给否定了。对吧?”

这是什么理论?章锦婳还是头一次听说,也不知道对或者不对,只好无语的笑笑。

马庆丰站在楼梯口,停下来对章锦婳道:“懂一点不懂一点的人去做呢,总是没什么信心,做好了以为自己运气好,做不好就以为自己本来就不行,所以,想把大事做好他也做不到。”

说完,马庆丰背着手,紧跟了几步,追上周正义:“周大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周正义哈哈大笑:“当然对,现在我的言行举止都要归你考核了,嘿,你说得对。”

马庆丰升任吏部侍郎,分管的就是在朝官员的绩效风评考核,虽然在官职上比周正义还要低一品,职责上却是可以督管周正义的。

现在他们两个关系越来越亲近,开玩笑也是熟不拘礼。

进了雅间坐下,章锦婳坐在茶桌前,用铜壶煮了一壶田七粉茶,给周正义和马庆丰端上。

马庆丰尝了一口:“咦?这是田七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