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婕妤快烧心烧肺的烦燥给折磨疯了。

清辉宫的寝殿内,张婕妤将身上的衣物脱的只剩贴身的小衣,躺在地上,不停地翻转身子。

宫女和小太监站在寝殿的外面,看看紧闭的门窗,听着里面传来的哼哼唧唧的声音,面面相觑。

崔成躲在角落里,看着张婕妤在地上滚来滚去,神情慢慢变得游离,嘴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响,急得直捶脑袋。

今晚,皇上本欲留宿清辉宫,御膳都送过来了。眼看着清酒倒了两盅,崔成把药丸也准备好了,东宫来了人,说是有战事急报,皇上顾不得喝口汤,急急忙忙就走了。

剩下张婕妤在那儿生闷气。

崔成问了半天,才弄明白张婕妤为了不让皇上发现端倪,情急之下将药丸碎粒吞进了自己的肚子。

张婕妤还不屑地道:“既然皇上吃了也没怎么样,想来药效不过尔尔。万一起了作用,大不了跟皇上好好磨一磨就是。”

皇上一走,张婕妤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一边生气,一边喝闷酒。

等崔成发觉的时候,桌上的酒壶已经空了一半。

再看张婕妤,双颊通红,热得开始一件一件脱衣裳。

若不是崔成死命地给拦着,张婕妤就跑到院子里去贴玉石台阶了。

太医是肯定不能找来的,喝冰水也没起作用。

张婕妤还时不时叫唤:“崔成,快去找皇上来。”

这要是闹腾下去,非得让人给发现不可。崔成一咬牙,叮嘱小太监小宫女:“把门看紧了,千万别让娘娘出来,这可是掉脑袋的事。”自己飞快的跑去找崔玉门。

崔玉门无事,呆在自己屋里数铜板。

一个两个,一串两串……

这铜板的撞击声,还有这铜板的味儿,听着让人高兴,闻着让人身心舒坦!

再私下倒腾些药丸药膏,多赚些,就更美了。

念头一起,就听到有人敲门,压低嗓子喊他:“崔典药,是我!”

崔玉门一伸胳膊,把炕几上的铜板都扫落到小箱子里,往被褥里一塞,跳下去开门:“崔大人,您这大黑天的找我什么事?”

崔成一脚进来,把门一关,伸脑袋看了一圈屋里没人,拽着崔玉门的袖子:“哥哥呀,坏事儿了。娘娘吃了那药丸,闹腾呢!”

崔玉门吓一跳,三言两语问清楚情况,也急了:“男子才能吃的药,怎么能让女的吃呢?”

崔成一瞪眼:“吃都吃了,别废话,赶紧的,找解药来。”

崔玉门一摊手:“解药就是人,人就是解药。”

“哪儿有人!”崔成一巴掌拍到崔玉门脑袋上:“娘娘能找什么人!”

崔玉门缩着肩膀不言语了,找什么人去都得死一串。

解药肯定没有,人也没有,崔玉门急中生智:“崔大人,别急了,跟我去库房拿药。”

“什么药?”

“跟我去了就知道。”

崔玉门想的挺好,拿包蒙汗药,喂点进去,婕妤娘娘只要睡着了,就不闹腾了,等娘娘睡醒了,药劲儿也差不多过去了。先把这一晚上对付过去再说,就算等婕妤娘娘醒了,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